Catherine Yang

80年代末期的美國經典愛情喜劇 – 當哈利遇上莎莉 When Harry met Sally 名列AFI 百年百大喜劇片第23名. 這一部由當時28歲的梅根萊恩 Meg Ryan主演, 不但打響了她的知名度, 更奠定了她在浪漫愛情喜劇的地位. 在往後的10年內,  她演出的愛情喜劇像是西雅圖夜未眠 Sleepless in Seattle, 當男人愛上女人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情定巴黎 French Kiss, 電子情書 You’ve got mail 都頗受好評. 尤其是她的笑容更讓大家一致公認為永遠的甜姐兒.  這一部電影也是男主角比利克里斯托 Billy Crystal 的代表作. 比利克里斯托的口才極佳, 他在70年代因電視台肥皂劇走紅更擔任過 8 屆奧斯卡典禮主持人.

當哈利遇上莎莉主要是在探討男女之間是否有純友誼, 因而產生了男女意見不同及想法不同的有趣對話. 哈利和莎莉都是剛從芝加哥大學畢業, 他們一起開車前往紐約找尋工作. 在18小時的車程, 哈利問莎莉要不要分享她的人生故事, 以便打發在車上的時間. 從這一刻起開始他們有趣的對話.

"我買了新書, 總是先看最後一頁, 如果我在看完這本書前死去, 至少我還可以知道結局. 這就是我黑暗的一面. 你有想過死亡嗎? 當大限來臨的時候, 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會因為永遠在等待大限到來而毀了你的生活."

 "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裡然後和一個開酒吧的結婚."

"所以你願意一輩子過著沒有激情的婚姻生活也不願意和你有過一生最棒性經驗的人在一起? 只因為他是開酒吧的?"

"對, 沒錯. 清醒的女人都是這樣想的, 女人是很實際的."

"那你一定是沒有過很棒的性經驗."

"男人和女人沒辦法成為朋友, 因為有性的問題牽扯進來."

"我不這樣認為. 我有很多不涉及性問題的男性普通朋友."

"錯, 你認為你有的這些男性普通朋友其實都想和你發生性關係. 男人是無法和他認為迷人的女人做普通朋友, 他們的腦中都想和這些女人發生關係"

背景音樂為Louis Armstrong 的 Let’s call the whole thing off.

You say either and I say either, You say neither and I say neither
Either, either Neither, neither, Let's call the whole thing off.
You like potato and I like potahto, You like tomato and I like tomahto
Potato, potahto, Tomato, tomahto, Let's call the whole thing off

這首歌詞剛好搭配了電影中男女想法的不同. 男人會主動聯絡那些在腦海中存有幻想的女人, 所以嚴格來說, 男人沒辦法和女人成為朋友. 女人認為這些平常會有聯絡的男人或許是因為有共同話題, 共同朋友, 沒有那種男女曖昧關係, 就這麼單純.

5年後, 哈利在機場巧遇同學喬, 在喬身旁站的正是莎莉. 莎莉慶幸當場哈利沒有認出她來, 也突然想起那一次和哈利開車到紐約, 更記得他說的 男人和女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哈利和莎莉正巧坐同一班飛機, 他還是認出她了. 二人簡短聊天, 才知道莎莉才剛和喬熱戀, 而哈利也正準備和海倫 Helen結婚.

對莎莉而言, 一個5年前對人生充滿負面思想的男人, 總是講出一些令她不解的話. 她才剛要為哈利準備結婚, 擁抱新的人生的樂觀態度感到高興, 哈利卻說 當你對單身生活以及一切約會和所遇到的問題感到厭煩時, 像是和女朋友辦完那回事後到底要抱著她多久? 30秒還是一整晚? 你就會想要結束這一切. 這個有著奇怪思想的哈利, 5年前說什麼男人和女人不可能成為朋友, 現在卻又認為這句話在二人同時都有交往的對象時是不成立的. 這個和自己沒有談話交集的朋友, 噢, 反正也不會成為朋友.

又過了5 年, 哈利已和他太太離婚, 而莎莉也和喬分手了. 但他們兩個竟然又在書店相遇. 這一次, 他們沒有針鋒相對, 反而像朋友一樣開始聊天, 訴說自己的故事. 接下來的日子, 他們的關係像是友達以上, 戀人未滿, 彼此都剛結束一段婚姻和戀情, 還在哀悼期, 對於認識新朋友, 想開始談戀愛的感覺似乎沒有太大的渴望和衝動. 莎莉看起來好像已經忘掉和喬分手的傷心, 但哈利似乎還在走不出前妻外遇的事實.

沒有情侶承諾上的伽鎖, 只有好朋友的生活分享. 沒有戀愛中的甜蜜, 只有比普通朋友更多的關心. 男人和女人真的永遠都不能當朋友嗎? 此時此刻, 他們的關係卻確確實實的打翻哈利的理論. 他們像是過著戀人般的生活, 一起吃飯, 一起逛街, 甚至各自在入睡前看同一部英格麗褒曼 Ingrid Burgman 的電影, 一起討論電影, 然後各自入睡, 但卻又不是戀人.

他們熟悉對方的個性, 了解對方的喜好, 甚至認為自己是最了解對方的. 他們的精神上超越了男女純友誼的境界, 卻又沒有破壞男女應保持的界線. 在心裡面, 他們都覺得對方是吸引的, 是迷人的, 但那不是愛, 絕對沒有愛, 只是喜歡那種自由, 沒有壓力的對話, 享受一種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輕鬆自在, 甚至, 因為沒有企圖心, 可以討論男歡女愛的事.

他們開始透過對方, 了解男人女人不同的看法. 這一段最經典. 哈利以男人的角度認為他總是可以在那回事讓女人達到高潮. 但莎莉卻不以為意, 認為哈利不懂女人, 有些事是可以裝出來的. 此時, 莎莉就在餐廳裡開始示範女人假高潮, 並證明給哈利看 “ 你以為你懂女人, 現在你知道你不懂了吧.”  這一段堪稱是梅格萊恩在戲中最精彩的部份.

他們在新年舞會中一起共舞, 我想是肢體上的碰觸吧. 跳舞通常是個可以快速增進彼此感情的機會. 二個人手和手牽著, 臉頰互相貼著, 在浪漫的舞會中擺動著身體. 這種親密的動作是過去以來, 哈利和莎莉都不曾有過的. 他們看著週遭的所有人倒數迎接新年並擁抱和親吻, 一時之間竟慌亂的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喜歡上對方了嗎? 不可能的, 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比普通朋友還要好一點的朋友罷了. 為了擺脫心裡的疙瘩, 他們各自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介紹給對方, 希望可以讓對方有新戀情的機會. 殊不知, 反倒是二位朋友互相看對眼進而結婚了.

哈利和莎莉在選購禮物時巧遇哈利的前妻海倫. 他失落的表情可以清楚的明白他沒有走出失婚的陰影. 因此在朋友家裡發脾氣, 這讓莎莉覺得他很糟糕, 生氣也得選擇時間和地點. 然而哈利卻質問莎莉為何從沒看到莎莉和喬分手的傷心難過? 為何分手後再也不和男人交往?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男人一樣, 失戀後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和一堆女人上床並不代表可以快速忘掉過去的戀情啊?  女人有自己紓解情緒的方法, 那回事是要有愛的基礎啊!!"

一晚, 哈利接到莎莉的電話, 他火速趕來, 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莎莉, 說著喬要結婚的事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 那個5年前不想結婚的男人竟然要比她早結婚了. 是怎麼一回事? 是為什麼呢? 是自己不好吧, 是自己的固執把喬趕跑了, 原來這麼多年來喬並不是不想結婚, 而是不想娶自己.

是有種衝動想婚的感覺嗎? 是對的人出現了嗎? 還是看了什麼電影, 受到了電影中浪漫而不切實際的劇情想婚了? 還是週遭的人都結婚去了, 自己好像成了最後一個單身者? 真的想通了嗎? 願意一起過下半輩子了嗎? 不後悔嗎? 少了自由空間, 少了下班聚餐喝酒的日子, 多了家庭的責任和負擔? 真的願意嗎?

多少人不解那個和自己一同度過無數個情人節的人, 在分手後, 竟然一下子就步入禮堂了? 不過就是愛上了, 就是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罷了. 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那些曾經和自己一起如何如何的故事就別再提起了吧. 　

又是在碰觸對方肢體後產生的敏感, 那晚, 哈利和莎莉打破了他們一直一直努力維持的界線….

莎莉心中明白已經沒辦法回到過去, 無法若無其事的像過去一樣一起逛街, 一起吃飯, 一起在睡前聊電影. 即便, 他們都知道那是一時的錯誤. 哈利想和莎莉恢復過去的日子, 他試圖約莎莉吃飯, 參加新年舞會, 但莎莉的心中已經受傷了. 她避不見面. 對女人而言, 沒有愛是不會有性的. 難道, 哈利的理論是對的嗎? 難道愛苗早已在他們之間萌生了嗎?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怎麼連自己都沒察覺? 男人和女人真的只要牽扯到性, 就無法成為朋友? 那是10年前, 哈利早就知道的事, 是這樣嗎? 但, 他怎麼可以當作沒事呢?

哈利終於知道, 他喜歡和莎莉在一起的感覺, 他知道, 他享受每晚睡前都和她說說話……